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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客家文化探赜
一、 武夷山客家文化渊源
从春秋战国向上回溯至商周,一直是中原诸民族发展斗争和融合时期,那时汉民族称之为“中夏”或“华夏”,显然与“夏朝”有关。秦的统一,汉的建立,以“振大汉之天声”自诩,“汉族”之称谓以“华夏”代之,从此使汉民族生存圈内划出了“华夏”与“外疆”壁垒分明的界限,便开始了疆内与疆外、破坏与修复之间旷日持久的残酷斗争。
早在商后期武丁四十三年(公元前1208年)灭大彭之后,彭祖带着儿子彭武、彭夷“逃亡”到武夷山隐居、开发、繁衍、生息,并在此孕育和造就了偏居中国一隅的彭祖文化。这些北方汉民族或出于精忠大义、保全气节,或出于财产性命乃至姓氏之耽,先后多次纷纷举家举族南迁,一路跋涉,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南方世人罕至、极高极大、极贫极险的深山裂谷之中,才能勉强地生活下去。唯其贫,才不会有人来争夺;唯其险,危险也就罕至。在武夷山彭祖文化母体内孕育和造就的客家文化,管叫它为武夷山客家文化。
福建省政协委员、省民革秘书长李天斌先生认为:“客家肇于石壁,繁于闽西,衍于粤赣,播于海内外。……福建是世界客家的祖地。”(见《福建日报》2002年1月27日)。这就令人费解了。既然“客家”肇于“石壁”,那么,“石壁”就应成为客家的“祖地”,而不能把“繁于”的福建当“祖地”。事实上,“石壁”就在北方,北方地区才是世界客家真正的祖地。众所周知,那时北方的汉移民不仅有大批南移,而且还有一批西迁四川、湖南乃至“西域”。因此,说福建是客家主要集居地较为确切。客家是由北西迁南移的汉民族,这点是没有疑义的。而最大分歧是时间问题,如客家在历史上究竟有过几次大的迁移?最早的一次迁移始于何时?学术界众说纷纭。但大家共识是移民只是客家形成的因素之一,并不是全部依据。对客家的认定较为复杂,理应包括家谱族谱、信仰文化、风俗习惯、方言特征等一系列严谨的科学考察。
客家人的家谱族谱通常以“某某堂”——考名曰四六郎,妣为某氏十娘,二世考名六十,妣为某九娘等为标识。武夷山及其山下的彭祖后裔韦、姬、彭、钱、篯、暨,以及彭祖亲兄弟后裔顾、苏、温、董、黄、参、逼、邬、阳、晏、邾、曹、朱、颜、熊、季、连、楚、荆等族谱家谱均为“陇西堂”、“淮阳堂”、“下邳堂”、“知本堂”、“三瑞堂”等等。建瓯市城区彭氏宗谱也多以“一世考名五一公”、“二世考名隐三公”、“三世考名四一公”、“四世考名六一公”等等。从这一角度看,可以说明武夷山及其山下大多先民实属客家族。
二、 武夷山彭祖墓奥秘
“先人骨骸,置罂置肩。”这正暗合了客家一个风俗习惯。在客家丧葬风俗里,称之为“金斗罂”,则是反映了客家有别于汉族其他人群的独特风俗习惯,并有其明显历史文化因素。客家人背井离乡准备离开北方世代祖居之地时,家产田亩金银细软可以舍弃不要,唯先祖的遗骨是不可丢弃的。于是在迁徙前,他们就把先祖的遗骨从棺材中取出洗净,慎重地装入“罂”(即肚大口小的瓶子,一般不盛东西。这里所谓“罂”,几乎是腹部较大能盛东西的陶瓮),背在背上或肩上随队迁徙,待寻找到安全理想的栖身之地后,再择吉日重新安葬。但有些客家人长久找不到固定的居住地,在一个地方住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又迁往另一个地方,因而就会出现先人骸骨被葬上三四次甚至更多次的现象。这种二次或多次入葬的习俗,被称之为“金斗罂”。这对于目前发现了中国彭祖墓至少有四处的现象,也就不难理解了。
客家人对于祖坟地址的选定十分讲究。其标准通常有三条:(1)“龙”。指山岭脉络,要奔腾有气势,发脉要雄壮,收脉要丰满;(2)“局”。指墓址周围的环衬(即背景),背部要靠山,可成为墓厝的拱卫,前面则要宽敞,最好是由高而低向前下方倾斜,有“俯瞰”天下的气派;(3)“水”。指墓址前面必须有水,但水不可直冲墓宅,水道最好回环抱绕,水脉不可阻塞,要出青山不回头,一路流向大江大河,标志着家业兴旺发达、一路亨通。其三者各主一路,“龙”主官位功名,“局”主命运顺畅,“水”主财路发达。三条标准正体现了客家人梦寐以求、奋斗不息的理想抱负。如果三者缺一,也就不完美了。座落武夷山幔亭峰下的彭祖墓(原墓址在幔亭峰下半山腰)就完全符合客家选墓址要求,充分体现了龙、局、水的自然与人文的巧妙结合。
武夷山悬崖峭壁上“架壑船棺”的揭谜,又从另一面证实了武夷山的客家习俗。这是一种葬具,分底和盖两部分,以整根楠木刳成,棺中有人字形竹席、细棕、麻丝、棉布和龟足木盘等随葬品。其中棉布残片是中国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棉纺织品实物。葬洞是自然崖洞或悬崖裂隙,一个洞葬一个棺或数个棺。现已从一棺内发现一具人类尸骨,表明不是什么“神仙遗迹”、“仙人葬处”,而是武夷山先民的遗骨。从船棺的造型、棺身的刀痕和竹席编织工艺来看,只有在金属工具出现的前提下,才能有这样的工艺成果,显示了商周时期的历史文化特征,为研究武夷山社会、经济、文化、兴亡史以及气候地理环境演变等提供了重要的科学研究实物资料。
武夷山的船棺,相传已有几千年,至今不朽不烂,真是人间奇迹。这还应该感谢蒲松龄,因为他对破坏船棺的图谋,在《聊斋》里作了大胆地揭露,起了一代代的儆戒作用。现把故事全文翻译如下:有一贪财太守,听说有人在武夷山悬崖峭壁的船棺岩洞里,拾到许多沉香、玉石等宝贝。他贪财之心油然而生,便历时三年督促数百人作了云梯。太守一心想独得财宝,便亲自登上云梯,爬至山巅大洞口下,忽见拇指就有捣衣杵粗的大脚伸下来,并大声喝道:“你赶快滚下去!不然,你将会跌得粉身碎骨。”太守惊恐失色,拼命地往回退。刚刚退到地面上,只见那云梯架木腐朽崩散精光,太守险些粉身碎骨,再也不敢问津财宝了。(《聊斋》第九卷《武夷》)在感谢蒲松龄之余,今人还十分有必要将他为保护历史文物向邪恶作斗争的精神永远保持下去,抢救、保护“双世遗”任重而道远。
三、武夷山客家“活化石”
俗话说,“离土不离乡,离祖不离腔。”客家先祖为武夷山后代留下了另一笔极其宝贵的“活化石”——中古汉语。福建连城有客家《迁徙歌》云:楚歌哀哀,天下归汉。赐项以刘,斩根除蔓。
晦日暗月,秋雨缠缠。忽尔放晴,月光带阑。
公用伏地,目汁涟涟。五服族人,齐跪河墈。
劚猪劚牛,祭祖告天。先人骨殖,置罂置肩。
三步九徊,叩拜不还。一千人马,出琅琊山。
天目嶙峋,雁荡隘险。无天无日,米粮炊断。
山水突至,泥流盘盘。五百壮丁,十之去三。
盗匪悍恶,强索路钱。无钱以奉,女代车钿。
蛇哥断路,身系两山,稚子幼女,绑缚至前。
子哀呼地,子爷号天。飓风骤起,一忽不见。
行过武夷,山高水寒。官兵趋至,火明刀暗。
人众惶惶,顷刻走散。老媪幼仔,坠崖落涧。
崖下痨伯,咳血如溅。恐为贼察,众手相掩。
雷公震地,暕烺闪闪。暴雨滚沸,贼兵趋远。
放看痨伯,气绝涎断。祭至墈头,寄之流圳。
行行重行,风雪霜剑。满面尘灰,衫碎足烂。
是日断乌,行至山冠。公用仆匐,喙已不言。
众人抬之,手指南天。河溪灿灿,月光带阑……